過去、現在、未來｜ 林毓倫牧師

很多牧者或神學家都認為何西阿書是表達神深不可測、長闊高深的愛。我們先來認識何西阿書的背景：何西阿的名字原文是祂曾幫助。他曾做過北國的先知，整卷書一直在重複出現「認識神」。時間約在西元前750-721年（至少25-40年）之間。南國經歷烏西亞、約坦、亞哈斯、希西家統治；北國經歷耶羅波安二世統治到以色列滅國。在政治氛圍上，北國在耶羅波安二世去世後，三十年間換過六個王，經歷許多政治的謀反與暗殺，政治動盪；此外，外部亞述帝國興起成強權，北國以色列在結盟亞蘭、倚靠埃及、朝貢亞述中間徘徊不定，也不倚靠神，最終政治經濟都走下坡，走向滅亡。不止是外在政治上的問題，或者是內部經濟民生堪憂，也面對了信仰狀況的混雜。以色列百姓的信仰（敬拜耶和華神）已經與迦南地方宗教（巴力崇拜）混雜、糾纏不清。巴力─雨水與農作物的神；亞納（巴力的配偶）─性、愛、繁殖與戰爭的女神；亞斯他錄（也是巴力的配偶）也是女神。為了促進巴力與其配偶繁殖的力量，迦南神廟中的廟妓要與許多的男性發生性交，以性交作為敬拜行為。而當時女性以充當巴力廟妓視為宗教責任。當時在以色列東部的亞捫人之風俗對以色列人也有影響，按亞捫人的風俗，也是有性的紊亂風俗，這些性的紊亂常跟偶像崇拜交織在一起，整個信仰是敗壞的。那為什麼說今天的經文是講一個愛情故事呢？因為神藉著先知何西阿以自己的婚姻來展示神對以色列人的信息。一個被背叛、受傷的戀人，卻「選擇／決定」重新去愛一位淫婦，這表達天父對悖逆的百姓之愛。

如果何西阿的婚姻已經成了神用以突顯信息的行動劇，那這是一個關於真摯的愛、等候以及預表神深不可測的愛的故事，讓我們要回到這齣劇的序幕開始看起。神發出呼召給何西阿「你去娶淫婦為妻，也收那從淫亂所生的兒女」；這呼召是「因為這地大行淫亂，離棄耶和華。」所以這齣行動劇的呼召，主因是以淫亂不忠的夫妻關係來預表以色列和猶大（這地～神所引領百姓出埃及進迦南的應許之地）完全背離神、大行淫亂；淫亂一詞包含字面與宗教的兩種含義，一方面是生活、道德與性關係的敗壞，另一方面淫亂更是指信仰上對神不忠，崇拜偶像、信仰混雜、離棄神。而何西阿竟然沒有任何猶豫，全然順服「去，娶」了一個以色列女子歌篾為妻，不管他是「婚前已經行淫亂」，或是「婚後將會行淫亂」，這淫亂都也影響了所生的兒女（有淫亂的傾向）；但這不改變何西阿順服的心志以及「決意」要去「愛」這個淫婦，這也同時預示了神如何決意愛祂的百姓。在經文中何西阿沒有任何掙扎就按照去做了，馬上就迎來他們家的三個孩子。

第一個孩子耶斯列─預表審判的兒子。耶斯列是一個地名，是當年耶戶肆行殺戮，搶奪以色列政權的地方（王下九～十章）；這個名字表示神的審判將臨，要「討耶戶家在耶斯列殺人流血的罪」（主前744年，耶戶王朝的撒迦利雅王被沙龍殺害，結束耶戶王朝。）此審判不僅是對耶戶，更是對以色列悖逆的百姓行淫亂背離神的審判。耶斯列這個字還有兩個意涵，一是「神將分散─如將糠粃、雜質吹散與作物分別」；此字也有「神栽種」的含義，而這個字的讀音更是「以色列」的諧音。這意味著神早已埋下伏筆，即便神會將審判以色列，但其目的是要「將雜質分散」，並且「重新栽種」、重新恢復聖約與關係。第二個生下的是羅路哈瑪─預表收回憐憫的女兒。在這段經文當中說道「歌篾又懷孕生了一個女兒」，先知是否刻意的省略了「給他（何西阿）」，亦或者這裡極富戲劇張力的表達了也許歌蔑已經開始行淫，這個女兒可能根本不是何西阿的，我們無從得知。但這裡說到他的名字意義是「不蒙憐憫」，為的是要表明神不憐憫以色列家（倚靠刀弓馬兵與強權），卻要憐憫猶大家（靠耶和華他們的神得救，而非馬兵）。收回憐憫是件嚴重的事情，因為以色列民族得已被呼召、拯救、進入應許，一直都是因為神的憐憫、赦免與恩典，如今神藉著「羅路哈瑪─不蒙憐憫」這個名字宣告收回赦免與憐憫的應許，更可以看見審判來臨時的嚴峻。第三個孩子羅阿米─非我民，預表的是離異、分開的兒子，關係徹底結束。表明自己與以色列人的關係斷絕。次子羅阿米是在羅路哈瑪「斷奶以後」生的，意味著過了兩、三年的時間。這表示神等了三年，神的寬容等候還是等不到以色列人悔改，才宣告以色列人「非我民」，並宣告不做以色列的神，象徵神要斷絕與北國以色列的盟約關係。

從這裡我們看見以色列在生活、道德、性關係以及信仰上的淫亂，都斷絕了神與他們的關係，更招來了嚴峻的審判；然而就在第一章的最末、第二章開始，神卻一直仍然發出憐憫的信息，雖然以色列會經歷審判、懲罰與管教，即便以色列是如此淫亂、悖逆、傷了丈夫─耶和華神的心以及神聖的婚約之愛，但最終神仍要重新恢復與他妻子─百姓的關係；甚至在第三章裡，神要何西阿「再去（再次）愛一個淫婦（祈使句，是意志上選擇去愛，猶如醫生醫病人、父親養育兒女，選擇去愛），是偏向別神、喜愛葡萄餅（向巴力獻祭用）的淫婦，甚至要付代價為她贖身」。神呼召何西阿，要「再次愛歌篾（預表悖逆的以色列）」，這說明了即便以色列背約、行淫亂，神還是「選擇、決意」愛他們，呼召他們「回轉、歸回、歸向神」，神仍用「神聖/聖約之愛」愛他們。接著第四章開始到十三章，便從何西阿的經歷身上轉向對以色列清楚的信息與預言，包含了對以色列罪惡的指責，以色列因自身的行為、罪惡與淫亂所導致的審判、懲罰與管教的預言。到十三章說到，若繼續在罪惡之中，以色列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將會是「過去以法蓮在以色列中居處高位、說話有份量，但因為拜巴力就沒落了（死了、被判死刑）；現在，更因為用銀子為自己鑄造偶像、敬拜牛犢、獻人為祭而罪上加罪；因此，以色列的未來結局如雲霧消散、被狂風吹去。」（何13:1-3）

然而在信息的最後，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讀的第十四章，卻再次強調了一個重點「歸向─回轉歸向神、悔改」。在14:1-3告訴我們，神藉著先知規勸以色列要「歸向神」、「祈禱懇求神」得神的悅納（指向神禱告呼求此事，而非其他善行）、不再求外援或拜偶像，要轉向神，從神那裡得憐恤。這一代也許因「過去」自己的罪孽跌倒了，但「現在」歸向神，卻是「未來」下一代復興的開始。這個經歷戰亂、背離父親的「孤兒」要歸向父神；悖逆的淫婦要重新分別為聖歸向丈夫。而4-7節是神的應許，這裡的應許用了好幾的「必」：必醫治他們背道的病，甘心愛他們。必怒氣轉消（原文同「歸向/歸回」），原文恣意可以是回轉歸向神，也可以是背離神；而當我們歸回向神，神必向我們回轉。必作以色列的泉源。必使以色列成長茂盛並結果：以色列必如百合花開放，如利巴嫩的樹木扎根。枝條必延長；他的榮華如橄欖樹；他的香氣如利巴嫩的香柏樹。必使曾住在神蔭下的以色列人「歸回」。歸回的以色列必發旺如五穀，開花如葡萄樹。他的香氣如利巴嫩的酒。這些形容中「甘露、百合花、利巴嫩的樹、橄欖樹、香柏木、五穀、葡萄樹、利巴嫩的酒」的繁茂也都是《雅歌》中的用詞，可見神願再次喜悅他「回轉」的妻子，重新建立美善的關係。最終在8-9節說到，以法蓮必定宣告斷開與偶像的關係，重新歸回向神與神建立美好關係；神也必回應/回答他，並且宣告以法蓮是屬祂的，一切茂密豐盛、結果子都從神而來。一切的管教、審判，都是為了一個真實的目的「歸回/回轉」，重新建立正確的關係，與神的關係就如夫妻間美好的愛情。我們的所做、不專心倚靠神，常常搞得自己像沒有父親的孤兒，但今天神呼召我們離開罪惡，重新「歸向祂，祂必歸向我們」；神的愛與憐憫，等候與寬容、管教與醫治，可以使「悖逆病態的淫婦，因著歸向神，得蒙饒恕赦免，成為重立聖約的新婦（更是耶穌基督的新婦）」。

神要何西阿再愛一次。神今天也呼喚我們，祂要再愛你我一次。還沒有與神建立關係的，神要再愛我們一次；已經建立關係的，神還要再愛我們一次，離開過去的罪惡、軟弱、悖逆吧！今天神也要在愛我們教會一次，再次成為更新、聖潔的新婦。求主幫助我們揮別過去罪惡淫亂與悖逆、把握現在回轉悔改歸向神、期待未來復興更新的應許。當我們願回轉歸向神，神已經應許必醫治我們背道的病、愛我們、怒氣轉消、向我們回轉。並且神必作我們的泉源、使我們成長茂盛並結果與「歸回」，我們也要經歷與神的「關係、愛情」豐盛結果而美好。我們也當思想，對我們個人而言、教會而言，歸向神代表的是面對過去，善美的要持守，但也要揮別罪惡與污穢，並且把握當下回轉向神，神必轉向我們，祂也一直在等候我們，並且我們必定能期待將來經歷神的應許、更新與復興，神美好的賜福以及重新與神建立的關係必定就在我們的生命中彰顯，經歷神奇妙的同在與引領。願我們都能成為「智慧人與通達人」，警惕罪惡並遠離，行在神所要義人走的路上，走在耶和華正直的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