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是好牧人 ｜夏其蔚傳道

今天所讀的這段經文是耶穌針對以色列人，特別是法利賽人這一群人提出祂的提醒，甚至是強烈的警告。約翰福音第一章耶穌的出現、所行的神蹟奇事、一切的教導，都是把「選擇要不要相信」這件事攤在眾人的面前，以色列人要辨識這個人是誰，要能夠“選擇”相信，這位就是他們衷心期盼的那一位。當我們接著讀下去，就會發現耶穌是在向祂的百姓闡述誰才是真正的好牧人，或者說其實是在向祂的百姓揭露祂自己，也就是我耶穌到底是誰？從舊約時代一直到耶穌當時，對以色列人而言，羊與牧羊人的關係不單只是一幅風景畫，而是對君王的刻畫。在我們的心目中，君王、甚至是公司的領導者，或多或少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對以色列人而言，他們的君王是他們的牧者。這正是以西結書三十四章裡所講的，以色列人渴望領袖，就好像羊群需要牧人一樣；神在以西結書34章就是在應許以色列人要親自為他們設立一個牧羊人牧養他們；耶利米書也很清楚地說出壞牧人就是那些「殘害、趕散我草場之羊的牧人」，這些人不是真牧人。耶穌既說只有祂是門，只有祂是真牧人，那麼這些瞎子領瞎子的法利賽人既是否認耶穌、教人拒絕耶穌，他們就是旁門左道、是雇工甚至盜賊。這些作為以色列民領袖的法利賽人在這裡所受到的是耶穌非常嚴厲的責備。只有耶穌才是那個應驗舊約預言的好牧人，祂來了，自己的人卻不接待祂，而那些本應該要成為百姓幫助的所謂的領袖，卻正是瞎眼、拒絕耶穌的人，他們甚至逼迫願意相信耶穌的百姓。

主是好牧人

好牧人認得羊，羊也認得牧人的聲音

一開始耶穌說羊聽牧人的聲音，而牧人要按著名叫自己的羊，把羊領出來，既放出自己的羊來，就在前頭走，羊也跟著他，因為認得他的聲音。羊不是一種要在後面鞭策來驅趕的動物，相反地，羊群的牧人是在前頭領著牠們，而且羊群認得牧人的聲音。這個羊跟牧人彼此認識的例子聽起來順理成章，但對我們而言可就是一個挑戰，我們的好牧人耶穌認得我們，祂可以毫無困難地叫出每一隻羊的名字，因為我們的肺腑心腸都是祂造的，祂知道我們最深的心思意念。然而，我們很多時候卻不見得知道祂的心意。約翰福音的作者把羊和牧人之間那種密切的關係，用大量的動詞來刻劃，比如牧人「叫」自己的羊，把羊「領」出來，「放」出自己的羊，在前頭「走」，羊「認得」牧人的聲音等等，都讓我們看見那種相信的人跟從耶穌那「作門徒」的含義。我們是主的門徒嗎？倘若主真是我們的牧人，那麼我們就是跟隨的〝門徒〞。

好牧人叫人得豐盛的生命

7-10節重覆了最前面盜賊的概念，並且提出主耶穌就是那個門。除此之外，經文中還提到保護、得草吃；得生命、得的更豐盛。這樣得草吃和得著更豐盛的生命這表達方式，跟第四章提到活水的那種不但不渴，而且泉源要湧流到永生的特性，還有第六章所講到的生命的糧，都帶給我們一種盼望，我們也好想得到這樣的生命！豐盛的生命到底是什麼？我們知道主耶穌已經使我們得著了生命，但那更豐盛的生命到底該如何理解呢？事實上，就是主耶穌本身！可是為什麼我們已經認識也接受了主耶穌，但生命中看起來還是有許多缺乏呢？我相信這個問題並沒有簡單的答案，但倘若我們試著接受我們作為羊的這個事實，那麼或許就能夠承認我們大部分時候並不全然明白什麼是對自己最好的。我們總有自己的以為，但作為羊圈中的羊，我們或許並不明白自己被好牧人耶穌保護的事實，反而可能還時不時的覺得遠處的草看起來似乎比較青翠。我們是羊，所以沒有辦法靠自己掌握什麼是對自己最好的。因此在神的眼中，祂對我這個人的生命有何計畫和如何定義我的生命，那或許才是看待這件事該有的眼光。

好牧人為羊捨命

好牧人為羊捨命。祂是如何使祂的羊得生命的？祂乃是犧牲自己使祂的羊得回生命。約翰福音所呈現的耶穌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的任務：祂是自己走上十架的，時候到了，便自己前往，不是因為受迫。有多少時候我們覺得主耶穌對我不夠好？不夠愛我？可是當我想到祂已經〝先〞為我捨命，我就能夠感謝祂，再次調整自己凝望祂。我們的牧羊人是為我們而捨命、犧牲自己，是用世人看起來軟弱的方式來成為祂羊群的領袖，當耶路撒冷的那些領袖用人的權柄、為著自己的利益要鼓動百姓、拉攏百姓，真正的好牧人卻是用上帝的權柄來為羊捨棄自己的性命。

好牧人另外有羊

儘管這個召命顯得很沒有指望，可是耶穌的滿足卻不單只有現有的羊群，要把他們從正在面對的危機當中解救出來，超乎我們想像的是，祂心中所想的是要把另一整群極為不同的羊帶進來，將羊群大幅擴增。這是什麼意思呢？代表的是這位好牧人是為世界上所有的人捨命。約翰福音3章16節「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致滅亡，反得永生。」如果不要往使徒行傳以後去看，單單從約翰福音本身的敘事，第四章的撒瑪利亞人，第12章講到的希臘人，我們也可以看見這位好牧人的心，這也是當時的以色列人還無法接受的。唯有這位好牧人心懷世界上所有的人，因為祂認識父，祂順服遵行父的命令。

知道了“主是好牧人”之後呢？

認清我們是羊

當來到了關乎我們的思考當中，我們首先必須做的，是認清自己是羊的身分。當我們時常說主是好牧人的時候，這個喻象卻可能會讓我們忽略一件事，就是既然主是好牧人，那麼我們就是一隻沒有什麼判斷力，必須跟著牧羊人聲音前行的羊。被比喻成羊所暗示出的是或許蠢笨、無能，或許沒有判斷能力甚至行為能力。但當我們被訓練與牧羊人建立了連結與默契，聆聽牧羊人的聲音就變成是我們的本能！但前提仍是唯有認清身為羊的現實，我們才有可能願意這樣地了解和接受我們的無助和好牧人對我們的愛。

在群體中彼此幫助

當我們認清自己的身分，才有可能立志跟隨那唯一的好牧人。“認出祂”是當日主耶穌給祂門徒和眾人的挑戰，同時也是耶穌今日給我們的挑戰。幸運的是，我們都認識祂，但立志跟隨祂卻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因為要時時認清祂好難。剛認識主的時候，一定會有好長一段時間對主的話語就是不明白；而即便信主已久，追求神話語的歷程卻並非總是穩行在高處，我相信那種高低起伏，是我們所共有的經驗。而且我們活在前所未有紛雜混亂的世界中，有時候真的聽不清楚祂的聲音！我們無法掌握祂的心意和法則！可是我們要確實知道的是，這本來就不是一個立刻能學會的功課，因此我們才要在群體當中。在群體中彼此相顧，我們要學習，要被訓練聽到和聽懂牧人的聲音，而這樣的學習沒有辦法靠孤身一人，而是群體的共同領受、傳承和扶持。我們在羊圈中，和羊群一起，羊圈，是我們共同學習聆聽牧人聲音的地方。我們每一位弟兄姊妹其實都有心要做主門徒，特別是在這末世，我們需要共同學習認識和辨別上帝的心意。

認清我們的好牧人

我們是屬主的羊，所以信任牧人，而願意在羊圈中彼此幫助，學習更認識牧人的聲音。但其實最重要的是“祂認得”我們的聲音。在我們當中有許多弟兄姊妹、教會輔導、小組長付出許多心力，花了很長的時間陪伴，也有許多為了自己還沒信主的家人、配偶已經禱告了很多年甚至幾十年……，我要說，不要喪氣，因為我們最終的盼望是“我們的主認得”每一隻羊，而眾弟兄姊妹所正在做的，是為還在流離的羊描繪真牧人、好牧人的樣貌，教導他們分辨，分辨那個牧人正在發出的呼喚之聲；而終有一天，這些流離的羊必須自己做出選擇；沒有盼望嗎？不會的，因為這正是耶穌在世界上，在這段經文裡，正在對祂的門徒和旁邊聆聽的百姓所做的：描繪祂自己，讓他們有更多的可能來認識祂。

主是我的好牧人

我還記得在兒童主日學有一次的分班時，老師問我們相不相信耶穌，我講了一個自以為很聰明的答案，我說半信半疑。不知道那時老師作何感想。可是我覺得那個時候好像還算比較有勇氣，後來到了中助我就漸漸地很會回答所謂的標準答案了。自己要真正認識神說起來是很久以後的事。可是這些記憶其實都是對我生命的建造工程。所以我要非常謝謝從小到大，為我描繪好牧人的弟兄姊妹，我的主日學老師、輔導，謝謝你們生命的榜樣，你們總是愛我鼓勵我，也謝謝你們曾經貢獻的，你們對牧人的認識；還有跟我一起長大、一起查經、短宣、服事的好友，我們曾經在那羊圈中一起努力掙扎，當時我們所做的我們並不明白，但是往回看的時候，真是深知一切都有價值。過去的我覺得自己的生命很平凡，面對漫長人生好像也沒什麼目標，但如今回頭看，有許多事已有解答，也能看到神恩典的軌跡，也有許多事仍在發展中，但我知道我是主的羊，只有祂能給我生命，而且是更豐盛的生命。我所要做的就是不斷地和我的弟兄姊妹一起學習聆聽，更多地觀看和經歷好牧人耶穌要如何帶領我們走過青草地溪水旁，或是死蔭的幽谷。

這段經文的最後仍然暗潮洶湧。猶太人聽了耶穌的話又起了紛爭，相信跟不相信的人都有，在耶穌一次次地向人表明祂自己之後，每一個人至終都必須自己做出選擇。唯有認識耶穌是誰，我們才能有正確的期待，這期待才會是真正的盼望。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什麼才是好牧人的特徵，就無論如何都要立志跟隨。盼望主耶穌，我們的好牧人、大牧者，生命的主宰，幫助眾弟兄姊妹，幫助我自己，不論我們的年齡，過去曾經歷了什麼，此刻的光景又如何，都能知道我們聽見而認識、相信而跟隨的是誰，然後我們就緊緊地跟隨祂。